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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柯被关了起来。说是被关,其实也与平常差别不大。破剑峰原本就没什么人,现下只是连宿羽也见不到了。
谢川还没醒,看得出那一剑他没留手。
当时的场面有几分混乱,宿羽着急忙慌地把陈柯挡在身后,试图解释谢川的伤与陈柯无关。而白卿不置一言,只看了看面上沾血的陈柯,为他擦净脸,施了净身术。
白卿带走了宿羽和昏迷的谢川,又对屋子下了禁制。
陈柯出不去了,一下子无聊的很,开始跟系统聊天。“你说谢川真疯了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系统没发现自己用了过于主观的词,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。
陈柯倒了杯灵茶,笑了笑,“真疯了就好了,还能活在谎话里。清醒装疯就太可怜了,自己骗自己,有什么意思呢?”看似在发问,却不要系统的回答,陈柯自顾自说下去。“白卿自己走就算了,何必把我的好师兄也带走。”他的指尖划过杯沿,嗔怪一句。
“只剩白卿的气运值了。”系统提醒。
“师尊的也快了。”陈柯语气淡淡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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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去几日,白卿就来了。
“师尊这是做什么,准备兴师问罪?”陈柯看着再次破门而入的白卿,显得很冷淡。
白卿却慢慢笑了出来,常年没有表情的脸显得讽刺极了,一字一顿地开口,“我这个做师尊的倒是不知,门下弟子许了这么多人终身。”
陈柯没说话。白卿盯着他,“这几天,你师兄日日求着我放你们下山去。谢川醒了,也疯疯癫癫地说要带你走。”
“他们做什么与我何干?”陈柯像是不想看到他,一门心思玩着谢川新铸的剑。白卿不知怎么地感觉到了一阵迟缓的钝痛,他下意识走近,看着一瞬间指向自己的剑锋顿了顿,视线顺着上移,“这是你刺向谢川的那把剑?”
“这是师叔送我的剑。”陈柯似乎要笑,最后嘴角还是垮下来,“你戏弄我戏弄还不够多么?如今倒打一耙,别人的糊涂倒成了我的不是。”
“你觉得……是他们糊涂了?”白卿皱眉,对自己心里生出的喜悦感到不解,但没等他想明白,衣领就被一把扯住,陈柯眼眶红了,泪却不肯落下。
“是谁糊涂你还不清楚么,师尊。”陈柯闭了闭眼,想忍住伤痛,可苦涩却还是浓得要溢出来。他颤着声喃喃,“是我,是我最糊涂。我以为那人动了心有了情,却没想到我只是他的一场心魔劫难,原来他只想着……要去做那天上的仙人。”
泪还是落下了,眼里是酸涩、怨恨还有……茫然,像是在奇怪为何自己还会因他难过。陈柯哑着声,“你还来找我做什么?”
白卿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还欠你……”
“你不欠我什么。”陈柯打断了他的话,像是不耐烦,或许是因为心又乱了。
“最后一件,就一件事。”白卿几乎是低声下气地央求,不想陈柯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他,“完成了最后一件事,我们前尘两清。”至于之后的事,没人能决定,也没人能阻止他。
白卿不觉得自己的话术有什么不对,他只是兜兜转转明白了陈柯对他的情谊。过去的事都情非得已,心魔作祟还有谢川宿羽横插一脚。前尘两清后,陈柯只需要继续呆在他身边,继续修炼成长。他也不介意再等待一些时日,等小弟子与他一起飞升。陈柯的天赋很好,也很有慧根,有自己的帮助想来飞升也不是难事。如果小弟子飞升后还是眷恋红尘,他也可以陪着去游历名山大川……
白卿自顾自想着,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,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,甚至没想过陈柯还喜不喜欢他。
自负的可怜人。陈柯心底叹了一句,面上却渐渐冷淡,“师尊。”他垂着眼唤了一声,“希望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白卿一下变得冷厉,周身威压都强劲起来。
陈柯面色发白,直挺挺跪在地上,声音坚定,“恳请师尊将弟子逐出师门。”
“不要胡闹。”白卿收了威压,沉声说到。
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,在他眼里不过是胡闹?陈柯有些想笑,但他只是换了个要求,“弟子想回当初的村庄看一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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